2008年4月29日 星期二

百年前的視線


如果眼睛不會騙人，那麼我現在看到的影像，和百年來的人所見是相同的囉。
而他們當初各自看重的，又有誰知道呢，那些心緒都一起成灰了吧。我此時的掛念，也終究是這般結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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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陰從此經過


分不清光源是從外走進門裡還是從門裡投射出來？你可以想像這宅院的門開關時，光線緩緩前進像人的腳步移動一樣嗎？在身邊確實有像這樣的生命體和我們一起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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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相逢


牽著車在喜州街上找旅店，兩個雲南大學同學過來攀談，寒假來古鎮做田野調查的，談吐有教養人也熱心，帶我們去到他們住宿的小劉旅館，也見到其他同伴，師生們很有印象中所謂知識分子的氣味，五四時期的。瘦小而爽朗的女教授指揮男同學幫我們把單車搬到房門口，我們也順勢小小的撒嬌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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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心得上了天


可能這條通往村鎮的道路平日車流速度快，所以指標牌掛得老高，讓駕駛人可以遠遠看見。騎近時仰頭看它，覺得快頂到天了，這幾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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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妙的平衡


我想錯了，就算是單車，有時也必須承載一家子的人生，並不因為它輕便而自由，也不因為單薄而不能強悍。重要的是，被搭載於其上的人如何適當地調整彼此間的位置，使得群體的移動能穩定--尋找平衡點應該是種生物本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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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班車


"時間"的特性就是帶著所有的生命慢慢的一直往前。
每個生命都是一輛車，也許生而為單車，你就只需搭載自己和自己的行李；也許生而為班車，你就必須搭載認識與不認識的路人，以及他們的行李。
無所謂幸與不幸，這是生命來這世間的功能與天職，從你被裝配出廠前就安排好了的，總要用敬業樂業的態度去完成每一個階段的任務，並且一直專心向前，等到工作完全結束的那一天，期望我們能得到的獎勵是：與所有過往的留戀再度相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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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天交誼廳


在路邊大石坐著歇一會兒，有老伯伯也來蹲了在樹蔭下，原來這裡洽巧是招呼公交車的路口。
很自然的和伯伯聊起來，互相聽不太明白對方的語言，那也不重要，解解悶罷了，然後一個剛下車的老伯走來，我們被當成遠房親戚似的介紹，輕鬆地互相問候--多麼神奇的場域！在這個臨時的轉接站，連心防都得以休息，短短的時間裡我們享受這種很親近的人情的步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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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天而降的訪客(二)


說真的，想像力是屬於天才的，我們通常不能創造自己沒看過的形象--而我今天才知道外星人原來可能長成這個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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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天而降的訪客(一)


天上一道強光，有什麼要出現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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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樹岳納珊


離開了地上其他同伴往海裡走去，在海和岸的交界亭亭佇立。他們說你不是屬於水裡的，你仍然要做你所以為的自己--因此你不再是樹，你是一個獨立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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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斑


飄在海上的，應該是紅顏色的浮萍。
所謂的過敏症狀，是起因於對不合體質的成份反彈，也是一種天然的保護機制。
最有可能傷害這片山水的大概就是外來客了，因此這片紅疹有相當強的理由是過敏症狀所造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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盡頭


路到了底，是洱海邊緣的沼澤濕地。
盡頭是轉折，是交界，緊鄰著新的開始。
緣分到了底，也要先走過一段新舊世界交雜的心碎沼澤，然後進入另一種型態的生命。
所以......和你過完了在陸地的日子，現在過的是沒有你的海中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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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鋼索


來往的人車在路面留下了一條軌跡，車痕二邊散佈碎石顛簸不平，所以前進時要盡量將單車保持在這條窄窄的車轍上，很不容易，考驗著個人的專注力與平衡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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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地毯


這樣的地毯真好看，獨一無二無法複製，最好的是可以每季更換花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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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4月3日 星期四

不速之客


路的兩邊聚集了幾隻黑白花大型動物，在田邊的夾縫中自成一類簡易克難的牧場。我們不客氣地盯著奶牛們用餐，奶牛邊吃草偶而抬眼回應我們的視線，也許心裡在想，那兒來的怪胎，乾癟癟的，真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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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是要打毛線


這位放養奶牛邊打毛線的大嬸，對於我和小王的接近相當敏感，大概怕我們的相機嚇著牛隻，從她的亦步亦趨和裝作視而不見的眼角餘光，我們接收到強烈的嚇阻電波。
這兒的婦女真的相當熱愛毛線編織工藝，閒時忙時都針不離手，聽說越常使用手和口，能使大腦更加發達，所以十指靈活的女人們想必也是智慧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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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繫奶牛肚


我家貓咪大大幼時有一段時間受傷跛腳，休息等傷勢痊癒竟然出現乳牛肚，軟軟垂垂的小肚子也不長毛，露出粉紅色的皮膚。隨著年齡增長小肚子變大肚子，坐在地上肚子滿滿的蓋住後腳垂放地上，所以常常是冰冰的，幸好趴著睡上一會兒就會回溫，接著變得滾燙。到了夏天摸著會覺得濕熱似是出汗，但又聽說貓身上沒有汗腺，還是被牠自個兒舔濕不得而知，總之是全身體溫最明顯、變化最直接劇烈的一個部位。
有一說肚子是貓咪最脆弱的地方，只是每次總忍不住要去給大大"擠奶"，因為實在是太軟太嫩太好摸啦!可能也因為家人不知節制的"按摩"，讓大大的禿毛肚就更長不出毛來。近期哥哥開發了幾項奶牛肚應用招式，用肚子給大大自己蓋被子、穿裙子，玩弄得有點過份了，但是從貓咪不動如山的臉上卻讀不出牠的心情。
我一直盯著這奶牛的肚子，溫柔的粉紅色，心裡有一點點的憂鬱: 大大，你好不好啊?姐姐很想回家抱抱你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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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逢何必曾相識


來自昆明大學的同學非常活潑可愛，道別前特地合影留念，他們立刻拉開自製的"單騎走天下"紅布條並排好陣式，果然是個專業的單車社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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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是天涯單車客


終於願意離開大理往下一站前進了，剛走到路口一個大男生看到我們的單車和裝備興奮地過來攀談，原來是個學生車隊，一群同好趁著寒假騎單車旅行，談話間其他同學不知從哪裡接連冒出來，轉眼間我們就被單車陣包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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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石之約


如果感情是石，就不怕纏繞生活中不時爆發帶刺的摩擦。
如果感情是石，我會為他用理解再拉一張保護的銀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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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如其人


家裡陽台也種九重葛，不定時會開幾叢小花，但從來沒有像牆頭這株火似的紫紅一片。也許是怎樣的人種怎樣的花吧，我們全家人都一樣，溫溫的過日子，不是熱情有活力的那一類型。偶而異想天開但實踐力很弱，希望安全平凡所以常為小變動煩心，經常互相失去耐性其實心裡最是牽掛對方。
晚上十點湖南衛視播出港劇"火玫瑰"，一心復仇的海潮和UNCLE RAIN的情愛糾葛，是支持十年前的我每周從雲林奔回台北看家人的動力，也好讓最擔心我的伯伯稍微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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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夜之王


門板上的國王，等入夜眾人安睡，他白色的身體開始緩緩發光，從門上走下來巡視他的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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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味小吃


中午在早市旁的小店吃了水餃和滷豬耳，豬耳切得細又薄再加入蔥蒜和香辣油料，經過老闆娘在盆裡使力拌勻，竟然意想不到的好吃，非常夠味!
雖然是貧窮旅行，但是在異地就自然變身成熱血食客，每一餐都是期待。即使菜牌上總是相同的字眼，從不同廚師手中端出來的餐點卻常有驚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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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綠色的想像


一直認為深綠色是種屬於歐洲的顏色，用在鑲嵌小店的門面，走進去能讓人產生來到普羅旺斯或是托斯卡尼的錯覺。點一杯熱騰騰的黑咖啡澆淋在香草冰淇淋上，第一口就能讓人止不住瞬間湧上來的幸福脫口而出:c'est la vie! 這才是人生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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滄桑


一扇全新油漆水亮的窗門，不會有這樣漂亮豐富的質感和味道，滄桑把她磨得老了，也讓她風韻出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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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效馬殺雞


按摩小店的廣告海報，寫上服務時間與價錢，底下軟軟拉長身體的貓貓身上畫著像是指紋的線條，以手的揉捏使筋骨舒展，如同廣東話稱按摩師傅為鬆骨師，是很傳神貼切的說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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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姑，今兒個好嗎?


迎面走來三個身高差不多，袖珍的白族阿婆。看她們穿著民族服飾步伐極快，腦中浮現被廢了武功的天山童姥。
再看看她們身後的小王，忽然記起以前求學時代一起在外租房子，我們二人常逗留廚房東家長西家短論人是非，那一段三姑六婆的歲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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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民運動


這裡的冬天家家戶戶都備著個火盆，有這種燒炭的，有燒蜂窩煤的，暖烘烘的，溫度始終是冬季裡最有吸引力的東西，來自亞熱帶不耐寒冷的我們，理所當然地被誘發了"趨火盆"基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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蒼山白頭


雪覆蒼山，當地人說好幾年不曾看見"銀蒼"了，我們可真幸運。
想起了銀河，不知今天工作不?然後就這麼巧，晚上在人民路閒逛時在人叢中瞥見馬隊大姊，但沒讓她知道今天早上有人想起她和她的馬兒。
有一次坐車上見路旁一隻小白狗，似乎感覺到某種視線，無視其他經過的車輛牠只回頭和我對看；還有一次專心走在路上看著前方，忽然不經意地側頭，看到遠處一家人在掃墓，而轉頭並非因為聽到特別聲響。無關怪力亂神，我相信視線和思緒自成一種電波，生命都有相互接收這樣訊號的本能，不自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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